拾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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拾三
車上。
江鶴鳴把空調溫度調至26℃，讓高憶處在一個舒適溫暖的環境下。
“不喜歡那個叫唐禎昀的？”明明是疑問，高憶卻從中聽到了肯定的意思。
“嗯，不喜歡。”高憶極少用貶義詞去評價一個人。
“那你還喜歡芭蕾嗎？”江鶴鳴說。
高憶眼神暗淡，許久都未開口，就在江鶴鳴以為他得不到答案時，高憶緩緩道，“背叛之人，何談資格。”
是沒有資格喜歡，還是沒有資格討厭呢。
想來是喜歡。
定是喜歡。
因為江鶴鳴再也沒在其他地方見到過，他第一次看到高憶跳舞時的神情。
熱愛，癡迷，沈醉。
“現在呢，過得可好？”江鶴鳴問。
“過得……”
“有些糟糕。”
自從高憶選擇演戲後，她便知道，她與芭蕾舞臺再無瓜葛，這次是為了葉輕舞，也是為了她的私欲，此後，再無下次。
可那娛樂圈，高憶是融入不進去的，滿腦的利益，客套的話語，虛偽的情誼，高憶避之不及，圈子人眼中，她只是個價值高檔的賺錢工具，可又因為高界的關系，得對她客套，粉絲眼裏，她容貌絕佳，氣質非凡，是寥若星辰的公眾人物，因為這些，她付之努力的演戲，倒成了可有可無的附加品。
高憶就這樣，一直漂泊在一切之外。
高憶想過要擺脫的，她盡力過，她挑戰全新的角色，減少商業活動，一顆心全撲在提高演技上，可觀眾喜愛的還是她的臉蛋，不是因為她的性情喜愛她，不是因為她的演技、才華所接納她。
人們往往都說，長相出眾的人，人生的道路要比尋常人輕松許多，也更精彩，可她們只看到表層，卻看不到暗地裏的付出。
高憶開始去懂生活，她開始接納唐燁，她停掉半個月的公告，只身一人去往西歐，只是接觸越多，冷靜過後，她便發覺一切都只是自欺欺人，她不會喜歡上唐燁，也沒有勇氣去開辟一條全新的路。
後來，如江鶴鳴所見，高憶與過去告別，躊躇開始一個全新的生活……最後，也沒能如高憶所願。
是過得有點糟糕。
但卻也能過下去。
“是嗎？”
在高憶陷入回憶時，江鶴鳴已經把車停在一處寂靜的馬路旁。
“倒也好。”
高憶疑惑的看向江鶴鳴。
江鶴鳴也在轉身與高憶對視。
“高憶，在你離開後，我每天都在祈禱，不能讓你過得太好。”
怕你真的釋懷，真的忘掉我。
“可是我也害怕，你真的過得不好。”
高憶看著江鶴鳴，楞楞道，“江鶴鳴，你是在怪我嗎？”
“對，我是怪過你，明明離開了，卻還隨處可見，陰魂不散。”江鶴鳴眸子暗沈。
可是我更愛你。
“江鶴鳴，你喜歡我對嗎？”高憶看著江鶴鳴，隨即笑了聲，“怎麽可能。”
“江鶴鳴，你不可能喜歡我的，你只是不甘心，天之驕子也會被人舍棄。”高憶壓住亂跳的心臟同江鶴鳴說，但更像是在說服自己。
“你真的這麽覺得？還是是你希望事情如此。”江鶴鳴盯著高憶。
高憶眼神躲閃，“我不知道。”
“等你想明白了，再說也不遲。”江鶴鳴舍不得逼高憶。
他知道高憶最怕欠人情，當時來找他處對象，可以說是料定了他不會喜歡上她。
江鶴鳴真是不明白，她從哪產生的錯覺，會認為江鶴鳴不喜歡高憶。
臨近演出，高憶練習越發狠，江鶴鳴實在有些擔心她的身體是否承受得了，幹脆請了假，陪同高憶練習。
小花趕回去見到了她爺爺最後一面，還要處理後事，高憶幹脆直接讓她在演出後過來，於是江鶴鳴成了這幾天高憶的陪護。
高憶與葉訶自小便一起練舞，從小的默契還是在的，最後幾天的排練，算得上成功，只是高憶仍覺得遠遠不夠。
演出前的晚上。
高憶遲遲無法入睡，江鶴鳴就在高憶床旁坐下，陪著她。
“你為什麽，對我這麽好？”
寂靜的夜晚，安靜的房間，高憶的聲音尤為清楚。
“你說呢。”江鶴鳴在無聲嘆氣。
關於她與江鶴鳴，高憶不是沒有認真想過，只是最近空閑時間太少，精力有限，又或者是，她有些害怕顯而易見的答案。
“江鶴鳴。”
在江鶴鳴的記憶裏，高憶很少叫他的全名，也就是這段時間才開始的，她一直很尊敬自己，但也僅僅只是尊敬。
“嗯。”
“你是在追我嗎？”高憶問。
盡管高憶早有所察覺，但她很不確定江鶴鳴會喜歡自己，或者說，為什麽？為什麽那樣優秀無可挑剔的人會喜歡上她，而且他們之間有整整十年斷了聯系。
“我的行為已經足夠明顯，高憶，是你太遲鈍了。”
漆黑的房間，高憶看不清江鶴鳴的面色，但高憶覺得，江鶴鳴應該是有些無奈的。
“江鶴鳴，你真的喜歡我啊……”高憶也說不清楚自己此刻的心情。
“這沒有什麽好驚訝的。”江鶴鳴停頓了下 繼續道，“高憶，十年前我就喜歡你了。”
在高憶的驚訝中，江鶴鳴流利而又溫和的開口，像是在心裏練習了千百遍。
“高憶，我喜歡你，我愛你，在沒有見到你之前，我也以為我不會被美色所誘惑，可你出現了，一舉一動，一顰一笑都牽動著我的喜怒哀樂，我開始意識到，我不過一介凡人，會愛上一個世間絕美的女子，會吃圍繞在她身邊人的醋，會因為她的消息亂了心智，會因為她的情緒而暗自擔心，高憶，分開的十年裏，我每一刻都想要忘了你，也無時無刻不在想你。
高憶，我不想當他們的神，我只想做你的信徒，能站在你身邊陪你到生命盡頭的，那一種信徒。”
高憶沒辦法想象，在如天神般的江鶴鳴身上存在“卑微”兩個字，可她卻看到了，親眼所見，在她的面前。
這天晚上，江鶴鳴沒有得到高憶的答覆，江鶴鳴在說完那段話後，見高憶遲遲沒有反應，起身查看時，才知道高憶已經入睡。
江鶴鳴當真是百般無奈，他第一次像心愛之人吐露心聲，卻發現那個人竟睡著了。
江鶴鳴嘆了口氣，在高憶的額頭上落下輕輕一吻。
“這算我照顧你一周的利息。”
“不算過分吧。”
那天晚上，高憶夢到，高高在上的神明，落入凡間，輕輕吻了她的額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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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鶴鳴把空調溫度調至26℃，讓高憶處在一個舒適溫暖的環境下。
“不喜歡那個叫唐禎昀的？”明明是疑問，高憶卻從中聽到了肯定的意思。
“嗯，不喜歡。”高憶極少用貶義詞去評價一個人。
“那你還喜歡芭蕾嗎？”江鶴鳴說。
高憶眼神暗淡，許久都未開口，就在江鶴鳴以為他得不到答案時，高憶緩緩道，“背叛之人，何談資格。”
是沒有資格喜歡，還是沒有資格討厭呢。
想來是喜歡。
定是喜歡。
因為江鶴鳴再也沒在其他地方見到過，他第一次看到高憶跳舞時的神情。
熱愛，癡迷，沈醉。
“現在呢，過得可好？”江鶴鳴問。
“過得……”
“有些糟糕。”
自從高憶選擇演戲後，她便知道，她與芭蕾舞臺再無瓜葛，這次是為了葉輕舞，也是為了她的私欲，此後，再無下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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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憶就這樣，一直漂泊在一切之外。
高憶想過要擺脫的，她盡力過，她挑戰全新的角色，減少商業活動，一顆心全撲在提高演技上，可觀眾喜愛的還是她的臉蛋，不是因為她的性情喜愛她，不是因為她的演技、才華所接納她。
人們往往都說，長相出眾的人，人生的道路要比尋常人輕松許多，也更精彩，可她們只看到表層，卻看不到暗地裏的付出。
高憶開始去懂生活，她開始接納唐燁，她停掉半個月的公告，只身一人去往西歐，只是接觸越多，冷靜過後，她便發覺一切都只是自欺欺人，她不會喜歡上唐燁，也沒有勇氣去開辟一條全新的路。
後來，如江鶴鳴所見，高憶與過去告別，躊躇開始一個全新的生活……最後，也沒能如高憶所願。
是過得有點糟糕。
但卻也能過下去。
“是嗎？”
在高憶陷入回憶時，江鶴鳴已經把車停在一處寂靜的馬路旁。
“倒也好。”
高憶疑惑的看向江鶴鳴。
江鶴鳴也在轉身與高憶對視。
“高憶，在你離開後，我每天都在祈禱，不能讓你過得太好。”
怕你真的釋懷，真的忘掉我。
“可是我也害怕，你真的過得不好。”
高憶看著江鶴鳴，楞楞道，“江鶴鳴，你是在怪我嗎？”
“對，我是怪過你，明明離開了，卻還隨處可見，陰魂不散。”江鶴鳴眸子暗沈。
可是我更愛你。
“江鶴鳴，你喜歡我對嗎？”高憶看著江鶴鳴，隨即笑了聲，“怎麽可能。”
“江鶴鳴，你不可能喜歡我的，你只是不甘心，天之驕子也會被人舍棄。”高憶壓住亂跳的心臟同江鶴鳴說，但更像是在說服自己。
“你真的這麽覺得？還是是你希望事情如此。”江鶴鳴盯著高憶。
高憶眼神躲閃，“我不知道。”
“等你想明白了，再說也不遲。”江鶴鳴舍不得逼高憶。
他知道高憶最怕欠人情，當時來找他處對象，可以說是料定了他不會喜歡上她。
江鶴鳴真是不明白，她從哪產生的錯覺，會認為江鶴鳴不喜歡高憶。
臨近演出，高憶練習越發狠，江鶴鳴實在有些擔心她的身體是否承受得了，幹脆請了假，陪同高憶練習。
小花趕回去見到了她爺爺最後一面，還要處理後事，高憶幹脆直接讓她在演出後過來，於是江鶴鳴成了這幾天高憶的陪護。
高憶與葉訶自小便一起練舞，從小的默契還是在的，最後幾天的排練，算得上成功，只是高憶仍覺得遠遠不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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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憶遲遲無法入睡，江鶴鳴就在高憶床旁坐下，陪著她。
“你為什麽，對我這麽好？”
寂靜的夜晚，安靜的房間，高憶的聲音尤為清楚。
“你說呢。”江鶴鳴在無聲嘆氣。
關於她與江鶴鳴，高憶不是沒有認真想過，只是最近空閑時間太少，精力有限，又或者是，她有些害怕顯而易見的答案。
“江鶴鳴。”
在江鶴鳴的記憶裏，高憶很少叫他的全名，也就是這段時間才開始的，她一直很尊敬自己，但也僅僅只是尊敬。
“嗯。”
“你是在追我嗎？”高憶問。
盡管高憶早有所察覺，但她很不確定江鶴鳴會喜歡自己，或者說，為什麽？為什麽那樣優秀無可挑剔的人會喜歡上她，而且他們之間有整整十年斷了聯系。
“我的行為已經足夠明顯，高憶，是你太遲鈍了。”
漆黑的房間，高憶看不清江鶴鳴的面色，但高憶覺得，江鶴鳴應該是有些無奈的。
“江鶴鳴，你真的喜歡我啊……”高憶也說不清楚自己此刻的心情。
“這沒有什麽好驚訝的。”江鶴鳴停頓了下 繼續道，“高憶，十年前我就喜歡你了。”
在高憶的驚訝中，江鶴鳴流利而又溫和的開口，像是在心裏練習了千百遍。
“高憶，我喜歡你，我愛你，在沒有見到你之前，我也以為我不會被美色所誘惑，可你出現了，一舉一動，一顰一笑都牽動著我的喜怒哀樂，我開始意識到，我不過一介凡人，會愛上一個世間絕美的女子，會吃圍繞在她身邊人的醋，會因為她的消息亂了心智，會因為她的情緒而暗自擔心，高憶，分開的十年裏，我每一刻都想要忘了你，也無時無刻不在想你。
高憶，我不想當他們的神，我只想做你的信徒，能站在你身邊陪你到生命盡頭的，那一種信徒。”
高憶沒辦法想象，在如天神般的江鶴鳴身上存在“卑微”兩個字，可她卻看到了，親眼所見，在她的面前。
這天晚上，江鶴鳴沒有得到高憶的答覆，江鶴鳴在說完那段話後，見高憶遲遲沒有反應，起身查看時，才知道高憶已經入睡。
江鶴鳴當真是百般無奈，他第一次像心愛之人吐露心聲，卻發現那個人竟睡著了。
江鶴鳴嘆了口氣，在高憶的額頭上落下輕輕一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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